-歪森森-

莫得感情的AI斗和有感情的AI新？

和AI谈恋爱的的故事

ooc   微虐

黑羽快斗•日记  03

“嗯……工藤新一，你确定？”

“嗯。”

 “……”

3070年6月，我辞掉了我曾经愿意付出生命的工作。

曾经和我一起研究的那些伙伴们一个个离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面目全非。

我的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叫“1412”的AI。

它很好，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它像他一样对我笑得那样灿烂。 

它像他一样会把我的名字喊得那样温柔。

它像他一样在工作时为我暖一杯热茶 。

它像他一样在我无聊时为我表演一个更无聊的魔术。

但它不会……不会像他一样用那样炙热的目光看向我。

也不会像他一样在冬日给我一个如此温暖的怀抱。

因为它不是。

因为它没有。

也因为……我不走出有他的回忆。

 

 

这是我辞职的第一天。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难得可以什么都不做。我看着1412在阳台上晒着衣服，上午的阳光正好，风时不时从窗外吹来，带来初夏的青涩，却走不进我心里的寒冬。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提议道。

“等下，我先把这件衣服晒完，很快就好。”

“不是。”我站了起来，走向阳台，靠着门，偏头看着它，“不是去外面散步，是去整个日本走一走……或者全世界也行。”

它的动作一顿，看向我，似乎有些惊讶：“新一……你……没发烧吧？”

“？”

“啊，不是。只是你想去旅游感到惊讶而已。毕竟新一脑子里一般好像只有工作之类的。”它偏过头笑了笑，“等下我去订机票收拾东西……你想去哪？”

“你来挑吧。”其实去哪都无所谓，“你把票定在后天，这两天我……”后面的话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想再收拾一下快斗的东西？然后去告别一下平次小哀他们？”1412很快地猜出了我的心思。

“嗯。”我点点头。

我和1412怎么说呢，我们有时“心意相通”。

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也不觉得这是默契。

只有人与人之间才讲究默契。

 

 

“那今天我就先收拾东西。”我离开阳台走向书房。“你去买一些告别的礼物，订机票。”

“嗯。”不一会儿，1412便出门了。

其实我本来想着收拾一下“过去”，再期待一下新的“未来”。

我想，我的时间不应该随着快斗的离开而停滞不前。

可是在收拾的途中，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我本来应该永远都不会、不该、不能知道的的秘密。

我找到了黑羽快斗的日记。

在书房的第三个书柜的第二排偏右的地方。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我知道他写日记，但我不知道他把日记本藏在了这里。

以前我总是笑他，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把日记写在纸上？

他笑而不语，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他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一种情感。除了语言和肢体能够直接表达，剩下的，也就只有文字。

我随手翻了几页，发现这本日记倒是满满一本，可每次记录的却内容少得可怜。

 

 

3020年9月1日

决定要当魔术师了。

 

3021年5月4日

24岁生日快乐，新一。

我们很久都没联系了吧？好想陪你过生日啊。

 

3021年12月25日  圣诞夜

我们在一起了。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别看！

不能看！

千万不能看！

我忽地感到一阵恶心，心跳开始莫名加速。我的直觉告诉我，放下这本日记，这本日记很不对劲。

它的日期不对。

3021年……是我跟他在一起的那年……这个是不错的。那年我24岁，正好是我在研究所工作的第一年。

现在我快30了岁，如果按照黑羽日记里的日期来看，那么今年应该是3027年。

可……可现在已经3070年……

如果还是按照黑羽日记里来算的话……这么说，我其实已经70多岁了？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我像是要验证什么似的冲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我，我忽地感到陌生。

长期大量的工作让我并没有让我看上去憔悴，甚至比正常的30岁看上还要年轻。由于受到了刚刚的影响，脸色有些泛白。

“怎么了新一？”1412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冲它勉强地笑了笑，手里死死地攥着日记，“你东西买回来了？”

“嗯……你在看什么呢？”它笑得依旧灿烂，想要拿走我手里地日记，但我没有松手，“别看了休息一下吧。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点点头。随后我走向阳台，点了一根烟。

这是我从刚刚的书房里翻到的。这种烟的牌子已经很老了，尼古丁的味道刺鼻又难闻，还带有点霉味，却让我多多少少冷静了一下。

我戒烟已经很久了，主要是快斗不喜欢烟味。

我低下头继续看日记。

……

 

3027年12月24日

不可能！！！

 

3027年12月25日

我们在一起六年了吧？

你一定挺得过来的，对吧？

 

3028年1月1日

我不懂什么叫做可能再也醒不来。

 

3028年1月？日

现在的医学水平难道不高？

难道他要一辈子这样躺着？

 

3028年？月？日

灰原来了。

她一直说对不起。

从他出事的那一天就开始道歉。

我不能怪她，这不是她的错。

但我讨厌她。

 

3028年？月？日

经纪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电话，登门拜访多少次叫我调整好心态。

烦。

 

3028年？月？日

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3028年4月1日

还没醒。

他一直躺着，像是睡着了。

灰原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

我感觉她像是在开玩笑。

今天是愚人节。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3028年4月5日

我接受了这个治疗方案。

我希望他能活着。

 

3028年5月4日

生日快乐，工藤新一。

你什么时候睡醒？

 

3028年6月21日

重新开始魔术表演。

 

3028年12月25日

我们应该还没分手吧？

交往八周年快乐。

等你醒来我们就结婚吧。

……

 

3029年5月4日

……怎么生日只知道睡觉。

能不能起来我陪你过啊。

 

3029年6月21日

我本来比你小的。

……

 

3030年3月14日

不会看错的，我绝对没有看错。

 

3030年3月15日  樱花祭

我知道不是他。

但我还是带“他”回家了。

 

3030年3月20日

“你想又一次失去他吗？”

“对不起，黑羽前辈。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工藤新一。

 

3030年3月31日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他”说要去研究所工作。

但我只想让“他”待在我身旁。

 

3030年4月1日

我知道研究所的人听了我的请求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请把‘他’当成人类可以吗？”

我是这样说的。

“喂，快斗，今天是愚人节吧？”

可我没在开玩笑。

 

3030年4月2日

感觉“他”心情不太好。问发生了什么又不肯说。

我居然会感觉一个AI的心情不好？

但我差不多猜到了。

估计“他”肯定感觉哪里不对了。

看来要给“他”定期清理记忆了。

 

3030年5月4日

我去看新一了。

他还是那样安静地睡着。

真是个睡美人。

但我却不是王子。

 

3030年5月23日

工作越来越忙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正常作息。

 

3030年6月21日

收到了一份巧克力蛋糕。“他”做的。

很甜。

但我知道真正的新一是会在研究所忙到忘记我生日的混蛋。

 

3030年7月15日

我们做了。

 

3030年8月1日

我告诉“他”我要去日本巡演。

我骗了“他”。

我需要冷静。

 

3030年9月6日

听说“他”失踪了，因为好几天“他”没有去研究所。

我回来后发现“他”在家里。

哭？

我不敢相信。

“他”问我如果我不在“他”身旁，“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清除了“他”最近的记忆。

比如说，我没有去巡演。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3030年9月7日

AI生来为人类服务。

怪不得“他”会这么问我。

 

3030年12月24日

新一，我突然感到害怕。

你如果有天你突然醒来，看见我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你会怎么想？

我又该怎么办？

 

3030年12月25日

交往十周年？

我觉得你醒不过来了。

……

 

3031年3月14日

这是认识“他”的第一年。

未来……多指教了?

……

3031年5月4日

我没有去看望新一。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着你在生日那天收到礼物笑起来的样子。

尽管我知道，“他”笑起来一点也不像你。

难看死了。

……

 

3037年6月21日

40岁了啊……

为什么你却只有30？

为什么“他”看上去永远不会老？

……

 

3037年10月1日

不当魔术师了。

回去养老得了。

 

3037年12月25日

新一，你什么时候醒来？

再不醒，你会发现我要爱上别人了。

骗你的。

……

3040年3月14日

认识“他”已经十年了。

你不在也差不多十年多了。

……

这是什么？

我怎么看不懂快斗在写什么？

“他”是谁？

我又是谁？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呕……”我再也忍不住了，随手把日记丢到一边冲向了厕所。

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我缓缓站了起来，决定去楼下倒杯水，结果在楼梯间看见了1412，手里端着东西。

 “新一，你还是去休息吧？”1412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有一杯茶和一个黄灿灿的柠檬派，只见它笑着对我说，“吃点东西……”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一把打翻了它手里的盘子。

我已经没资格用“它”这个字了。

我们是同类。

“哗啦”

盘子杯子和柠檬派一起掉到了地上。水从楼梯一格一格地流了下来，刚刚做出来的柠檬派软趴趴地粘在地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1412的那个晚上，我也把柠檬派掉到了地上。

第二天再去研究所的时候地上的派已经不见了。

我却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甜味。

那时我在想，等下次1412再给我做柠檬派时，我一定好好地把它吃掉，然后吐槽道：“难吃死了。”

而现在，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无论是看见的，听见的，闻到的，尝到的，感受到的……

全部都不是我的。

而是属于工藤新一的。

 

 

“新一……你……”1412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要叫这个名字！”

我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人说过话。

哦对了，面前这位还不是人。

“你……全都知道了？”他小心翼翼道。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我冷脸看向他，“1412，切断连接。”

“你自己也可以做到的。”

“我说，切断你，对我的信.号.连.接！！！”最后一下我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他总能猜中我的心思。

这不是什么鬼“心意相通”。他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连接了我的信号源，以便日后更好地了解我的想法。

“嗯。”

短暂的沉默过后，我有些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你走吧。”

“？”

“我说，你赶紧去服务人类吧。AI服务AI……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可是……”

“对，你的任务是让我走出黑羽死亡的痛苦，开始新的生活。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不，你需要我。”1412忽然握住我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你需要我。”

“不……”我用力地想把手抽出来，纹丝不动。

 “说谎。”1412握得更紧了，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忽地想起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忘记疼痛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我没……”

“那你为什么哭了呢？”他打断了我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骗人的吧，AI怎么会流泪？

1412把我拉到浴室的镜子面前，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当初知道黑羽死亡时，我好像一滴眼泪也没掉，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落泪呢？

话说黑羽怎么死的，有写什么遗书，葬礼谁布置的，他的尸体埋在哪里……有关他最后留在这世上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我有没有哭我好像都没有什么太多印象。

我还以为我是过度悲伤而忘记了。

只是单纯的记忆清除吗？

我只记得我在实验室里用工作来逃避黑羽不在了这个事实，然后一直不吃不喝不睡。

啊……我早应该察觉到的。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这么做早就该死了。

怎么可能还好好的？

 

 

1412拿了一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温柔地擦拭我脸上的泪痕。

我猛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他拍了拍我的背，轻声在我耳边道：“我们明天就去外面走走吧，朋友不必道别，机票可以改签。”

我没有回答。

我为自己哭泣的理由感到不可理喻。

我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人类。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在漫长的岁月里和那人一起慢慢变老。

我也可以不必知道这个过于残忍的真相。

TBC

 

【小剧场】

与正文无关哦~

1412拿了一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温柔地擦拭“工藤新一”脸上的泪痕。

“工藤新一”：怎么有股味？

1412：……好像是我擦脚的。

“工藤新一”：八嘎！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