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工智能谈恋爱的故事。
看微电影《AI》有感
ooc 虐
莫得感情AI斗×科研工作狂新
“工藤新一”•叙事 01
死亡。
于我们而言曾是多么遥远的词。
可是他死了。
确确实实死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也不知道他的葬礼什么时候结束的。
我甚至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从黑羽离开我的第一天起,我便将自己整夜整夜泡在实验室里。
不吃不喝不睡。
我将推算写满每一张纸。
我将论文反复修改重写。
我将每一次实验进行模拟对比。
……
我知道虽然逃避不能任何解决问题,但是可以让我有那么点时间进行短暂的喘息。
哪怕只有一点一点也可以。
于是我便我心无旁骛,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事业,献身于人工智能。想着如果可以死在实验室里也是一种归宿。
然而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一切的想法终究不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以前我没日没夜沉迷于科研研究的时候,也是经常不吃不喝不睡。
不过那时候有服部平次的照顾不致于“凉”在实验室里。
有的时候我不听他的劝,服部平次就会向黑羽快斗“告状”。
一般没过几天,黑羽快斗往往会直接冲进实验室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扛着我回家,我没有什么力气挣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长时间的疲惫忽地涌了上来,索性不挣扎,任由他将我从实验室扛到停车场。
路过的同事们总是酸溜溜地调侃着,黑羽快斗微笑着应答一两句,表面风平浪静,但我知道他很生气,也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还不就是什么我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经常为了工作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之类的。
我也很生气。
我的男朋友经常不在家,为了他的魔术表演全球各地到处巡演,一回来呢,就把我从原本快要解决的问题里拖走,强迫我吃他煮的那些味道一言难尽的食物。
我说让家用机械人来做吧,他说没有人的温度,我说去外边吃吧,他又说不干净。
这也不是那样不行,我通常吃饭保持沉默,有时候连眼神也不给他留一个来表示我无声的抗议。
但抗议总是无效的。
黑衣羽快斗吃着碗里的的东西,深蓝的双眸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目不转睛,明目张胆,好像少看我一眼就要等上很久很久一般。
我亦然。
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我们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可我知道,就算我们不忙,我们见面在一起的时间就算再多,我也觉得不够。
但我可没他那么露骨,我总是低头吃着饭,夹菜或盛饭时用余光时不时扫过,却总能对上他那双令我沦陷的双眸。
这个时候我只感觉到我的脸很热,心也跳的很快。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在正常的人际交往中,与别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一种尊重。
可是每每看向黑羽快斗的眼睛,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一部计算机中了病毒,大脑一片空白,往往不知道该怎么正常运转。有时候看着他笑,我刚刚想说出口的话语忽地就忘了。明明从高中认识到大学毕业一年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个人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我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第一天。
可是……
可是现在不会再有人对我笑得那样灿烂。
不会再有人会用那样炙热的目光看向我。
不会再有人会把我的名字喊得那样温柔。
不会再有人在工作时为我暖一杯热茶 。
不会再有人在冬日给我一个如此温暖的怀抱。
不会再有人在我无聊时为我表演一个更无聊的魔术。
不会再有人……再也不会有人了……
我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已经离开我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过了有几天,我终于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我将推算写满每一张纸,却不清楚自己在推算着什么东西。
我将论文反复修改重写,可我不知道自己写这份论文的意义。
我将每一次实验进行模拟对比,但我实在不明白这实验对我的研究有什么帮助。
与其在实验室里耗时间,不如换一种方式转移注意力吧。
我于是买了点酒和烧烤去找服部平次。他也曾是研究人员之一,不过现在已经辞职很久了。但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开。
到了服部家,开门的却是一个老人。
老人看见我感到很惊讶,也没有说话,盯了我许久。
“请问,这是服部家吗?”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还是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啊……”老人似乎才缓过神来,“对不起,你找服部平次对吧?我是……我是服部平次他……他父亲。请进,我去房间叫一下他。”
“麻烦了。”我微微弯腰,随后关上门,换鞋。
“嘿诶,这不是工藤吗?怎么才想到我?”过了好一会儿,服部平次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感到不太舒服。
这个笑容像是挤出来一样的。
是我太敏感了吗?
“对不起,前段时间让你担心了。喝酒吗?”
“那……那喝!”服部平次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好像不太明白我说的“前段时间”是什么意思,“需要叫上我爸吗?”
“啊?”
“啊……没什么,我们吃!”
我感到很奇怪。
服部平次是我大学时候交的朋友,到后来毕业以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非常默契的搭档。
一般来说,自己朋友的恋人死了,首先应该安抚一下自己朋友才对,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
他不提这件事,是怕我伤心吗?这小子什么时候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了?
“臭小子,怎么和你朋友喝酒的?”服部平次的父亲瞪了他一眼,“怎么不去拿一些下酒菜?”
“哦哦……好我去,我去。”
“那个……”其实不用,我买了烧烤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服部平次慌不择路地奔向厨房。
“慌不择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成语。
这是我从一本中国古语书上看见的。
我记得以前我主动吻黑羽快斗的时候,他慌不择路的那个样子……嗯……很可爱。
想到这,我的眼圈忽地就红了。
“那个……工藤……节哀顺变。”服部平次的父亲开口道,“人……人要向前看不是吗?”
“你知道?”
“全日本都知道,他可是世纪的魔术师啊。而且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老人笑了笑,垂下眼眸,“只可惜……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这是自然现象。哪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
“黑羽他……是病死的?什么病?他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摇了摇头,看见服部平次端了几盘下酒菜走了过来,便站了起来:“你们随意喝,我先去休息了。”
我不太明白刚刚老人混浊双眼里的晦涩不明的含义。
那晚我在服部家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什么酒后真言没有什么借酒消愁。
这个酒的浓度似乎太低了,我竟然一点醉意也没有。按道理来说我的酒量不算太好,但我和服部平次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我反而越发清醒,而服部早已不省人事。
我把他抱到了沙发上,收拾了一下我们吃的东西,离开了服部家。
吹着晚上冬日的寒风,我虽不觉得冷,但我下意识地裹紧自己身上的棉袄。抬头望向天空,满天繁星。
我才想起来,自我和黑羽快斗交往以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
大学时期,每次只要有值得庆祝的事或有些需要酒解闷的事,服部平次就会叫上我和黑羽快斗。
烧烤啤酒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买点白的或者红的。
稀里糊涂地罐下一杯又一杯,只觉得那日的微风正好,有他们在身边真好。
我和服部平次学的专业相同,在学术等方面都志同道合,我们成为朋友并不意外。但是很难想象我和黑羽快斗在大学时候成为了朋友。
毕竟在高中时,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是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我们视对方为对手,无论是考试成绩还是奥林匹克竞赛,我们似乎总要争个谁是第一。我们水火不容,反正咱俩见面就没什么好事。
可有的时候我们又是那样的默契。我们总能从一道数学题中得出多种解法;在实验室里只有他能够跟得上我的节奏;看见某种现象,不必说出来,望着对方的眼神便知道我们持有的是同种观点。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我觉得他像是我灵魂的另一半。
“诶诶诶,工藤新一,你这次又在我的排名之后呢。”黑羽快斗拿着成绩单坐在我的桌子上对我挑了挑眉,挑衅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灵魂另一半?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这个时候我往往白眼一翻,继续做我的题目,懒得浪费口舌。
快高中毕业的时候,黑羽快斗问我想报考哪一所大学,我不想理他,便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这种大学……的确适合像你这种人去。”
什么叫像我这种人?
“喂,工藤,我说如果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们……休战吧。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黑羽快斗站在我的面前,那双璀璨如星的双眸就那样有神地看着我。
我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我的国语在高中的时候学得就很一般,找不到什么好一点的词来形容一个的双眸有多么多么耀眼多么多么有神。
我只知道他的眼中含着星。那亮光恰似万千萤火,倘若没有火炬,我想那可能便是唯一的光吧 。①
我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但我还真没想到黑羽快斗居然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天我们一起出的门走向同一个机场,同一个航班,降落后又同乘地铁和电车。
快到大学门口了,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无聊吗?跟够了没有?”
黑羽快斗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大学通知书:“我去大学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报考的是这所大学?”
“秘密~”
后来我才知道他组装了一只电子白鸽,没事的时候一个劲儿往我家窗户边上蹿。
然后我们在同一个寝室门口伫立。
好巧不巧我们还是一个寝室。
缘,妙不可言啊,呵呵。
等搞定了新生该做的麻烦事,我正准备坐在床上休息一下,忽然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手的主人笑着说:“重新认识一下吧,这位同学。我叫黑羽快斗,未来几年请多关照。”
这手真漂亮啊……我下意识感慨道……我高中三年怎么没有发现过?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要演哪一出戏,但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工藤新一,请指教。”
我们算是重新认识了,褪下了彼此的针尖与麦芒,还真的成为了朋友。
只是这个朋友做的……和服部平次在一起的感觉不太一样。
至少我对服部平次没有扑通扑通的感觉。
所以……黑羽快斗是有什么魔力吗?还记得从认识他起就看着他玩魔术,说什么要成为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之类的。结果上大学时候却跟我选了同样的专业。
我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果不其然,大学一毕业,他就宣布自己要转型,要成为像他爸爸一样优秀的魔术师。
而我呢,则是毕业后进入了一家科研机构,专心研究人工智能。
我们没有再联系过。
因为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友情了。
我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我没有想到一年后黑羽快斗会来找我。他一袭黑衣,带着墨镜和口罩站在我家门口,像个小偷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那个“小偷”是谁。
“喂,工藤,不请我到你家坐坐?”黑羽快斗摘下墨镜,双眸微眯,含着笑。
我扬了扬嘴角:“这不是我们的大魔术师吗?欢迎莅临。”
我正准备开门,他忽然之间抱住了我,哑声道:“我很想你。”
我双眸微睁,不知道该怎么做。良久,我把僵持在空中的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那晚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从门口一直吻到卧室,我太紧张了,一时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眸是那样的温柔,他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厮磨,我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
“新一,我真的很爱你。”
回到家后,已是凌晨。
随便洗漱了一下,我便躺在了床上。
我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深吸一口气,捕捉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已经很淡了。
他离开我已经很久了。
次日,我打电话给灰原哀,叫她帮我一个忙。
灰原哀是我们研究机构的天才少女,是最年轻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也是我的师妹。
“你……确定?”灰原哀有些犹豫。
“嗯。”
“可是……”
“就这段时间,一下下就好。”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哑声道,“我只是……”
“行,你别说。”灰原哀在电话那头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我希望,它有着他的容貌,和他的全部记忆。”我停顿了一下,“最好……能让它时刻记住自己是个人工智能。”
我让灰原哀帮我一个忙。
制做一个人工智能。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有些人忍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离开往往会买一个AI,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白。就像原来科技不发达的时候,那些人会买一些阿猫阿狗回家做伴一样。
人工智能模仿能力和学习极强,往往会让人产生错觉——那个自己所爱的人没有离去,而是一直都在。
同时也会让人工智能自身也产生一种错误——自己应该个人类。
所以我要让它记住,自己是个机械,是个替代品。
同时也是一种对我无声的提醒。
黑羽快斗已经死了。
从今往后,你是一个人了。
TBC
①出自鲁迅的《热风》
小剧场——
黑羽快斗:喂,工藤,我说如果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们……休战吧。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工藤新一: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想吃peach